作者:方寸 张翼:让微刻增添中国传统书法的审美趣味 微刻艺术家张翼,能从一根头发丝截面上刻两行字,能在一平方厘米内刻908字。小,不足为奇,更重要的是,他的微刻作品跌宕起伏、气韵连绵,充满了中国传统书法艺术的审美趣味。 张翼微刻赋于中国传统书法的审美趣味。其微刻以针刀为工具,以寿山石为材料,以中国的书法艺术为表现形式,呈现出来的是有趣味的传统书法人文意境,这种意境通过雅玩、收藏,而感染人愉悦人。张翼微刻,以行草书见长,它的审美趣味,通过行草书书法的字法、刀法、章法,达成微刻的书法艺术,这同在宣纸上的书法创作的字法、笔法、章法,似乎并无二致。张翼酷爱书法,单就在宣纸上的书法创作,已达到比较高的书家格调,时有妙品之作。他苦练行草,尤擅草书,留恋于“二王”之美,深谙孙过庭《书谱》之要义,心仪“颠张醉素”(张旭、怀素)之狂态,崇尚王铎之流转缠绕。在碑贴中反复临摹,于书学中反复研读。扎实的书法功底,为他的微刻,奠定了良好的书法根基。如果没有这种书法积累的高度,很难实现微刻艺术化的蝶变。 书法艺术,是艺术的个性化创造,它融合着书写时创作者的心境、情绪、修养、审美追求和专业表达。微刻,在极小的作业面上,把字法、刀法、章法,能做到恰到好处,是很难的。张翼微刻,时之今日,已刻千万字。量变当然会带来质变,加上他书法水平的日益提高,专业学养的不断精进,张翼微刻艺术表达已是炉火纯青,他的微刻艺术作品,往往给人以恰到好处的感觉。做到恰到好处,一定不是重复,不是追求形似,而是趣味的表达。趣味,是“腹有诗书气自华”的雅致,是在愉悦状态下的自由挥洒。 张翼微刻彰显逸境。他的行草书字法,从传统行草书经典而来,取法乎上,有严格的法度规范。结字的点画不能多不能少,多一点少一点,甚至一个些微的差异,都会缪之千里。每一次微刻的瞬间,其力道、心境、线条变化,因时空不同,作品面貌都会呈现出独特的风采;其字法、刀法、章法、精气神,虽各有千秋,但他尚逸的魂不变。他的线条苍浑又清逸,他的字法既传统又现代。越是经典的越有现代感,最经典的也是最现代的。张翼微刻的线条在传统的行草书法度的基础上,任自己的性情挥洒,不拘泥;在凝神“坐忘”的艺术境界中,逸笔豪放,投入其中。正所谓“清水出芙蓉,天然去雕饰”。 张翼微刻尚法自然,极具节奏美。他取法自然,追求自然,不矫揉造作,顺势而刻,因势而成,在自由的心性中,呈现微刻艺术的生命力,在自然的书刻中又散发着和美、华姿。他讲究节奏美,有轻重,有使转,有缠绕,有俯仰,有顾盼,有正欹,两三字一笔,多字一组,纵横驰骋,任意挥洒,行有贯气,行云流水,一气呵成。谋篇布局,章法讲究,有疏有密,有留白,有块面,极具画面感。如果把张翼的书刻过程比喻成运动,其节奏则极具运动感,有的走,有的跑,有的闲庭信步,有的疾驰而行;静动结合,快慢有变,富有节奏,富有旋律;整篇作品,气韵贯穿,浑然一体。旋律本是音乐的,是时间上的,但是,在张翼微刻书法中,是空间的节奏和旋律。宗白华指出,“中国的书法是节奏化了的自然,表达着深一层的对生命的构思,成为反映生命的艺术。”从这个角度讲,这种节奏和旋律,体现了张翼很好的精神气质、审美格调、个性风采。 张翼因生命觉醒,而使微刻大放异彩。正值人生华年,张翼患上肠癌。病魔带来的身心痛苦,让他的生命因此得以进一步觉醒。患病是不幸的,生命的进一步觉醒又是幸运的。病愈后的张翼,生命得到更大的解放,心胸更宽广,心性更自由,任何事拿得起放得下。这正契合了行草书的自由奔放表达的特点,也许张翼的微刻选择行草书不是刻意的,但行草书恰恰最适合张翼的生命状态。适合的,往往能达到最好。张翼微刻,能呈现今天的气象,我想正是他生命觉醒的状态与行草书艺术高度契合的结果,当然,这个契合只是他取得微刻成就的原因之一。张翼微刻,俊逸洒脱,刚柔并济,开合自如,并流露着饱满的愉快感,这是张翼生命状态的写照。林语堂说过:“在书法上,也许只有在书法上,我们才能看到中国人艺术心灵的极致。”微刻书法艺术,从本质上说,是创作者对生命力的一种体验。 就中国书法而言,晋代达到一个新的高峰,是因为晋代追求生命、思想和精神的解放自由,而至书法文人化,出现了书法的魏晋风度。一个事物一但被文人化,必然达到一个新的境界。中国的微刻源远流长,发展至今,也许会因为张翼另一种方式的生命觉醒升华和他文人化的书刻,而引领行草书的微刻开辟一个新的时代;至少目前,张翼已经把自己的行草书微刻,提高到了一个新境界新高度;而且,未来必将有更大的突破,值得期待。 张翼书法和微刻兼攻,但较之宣纸书法,笔者认为,微刻的书法更好。针刀与毛笔相较,张翼对针刀的掌控力更强,更得心应手,因此书写性更好,更能体现书法的艺术魅力。张翼微刻中书法魅力,正暗香袭来,且香远益清。 张翼作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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